,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府城的商街是何物,这也就让时二在问路上耽搁了好多工夫,尤其是他还不能吐言,就只能背着时归,让时归去问。

有人见他们一个哑一个小,翻个身,根本不愿搭理,再有心善的,偏是从下面的村子逃难来的。

就这么走走停停,直到傍晚时,两人才算找到商街的遗址,说是遗址,也是因往日繁华热闹的商业早是破败不堪,街道两侧同样躺满了难民,更有人直接破了店铺的门,冲到里面去,一有人靠近,便凶神恶煞地堵在门口,仿佛他所在的屋子,已经属于他一般。

只在这条街走了片刻,时归就看见了好几家被洗劫一空的成衣铺首饰店,有人明明衣衫褴褛,偏怀里揣了满满一兜,不经意露出点金色,足叫身边人觊觎。

越是往里走,时归越是沉默。

她所看到的,时二同样看在眼里。

随着身后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,时二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,终在路过一家赌坊时,闪身带她躲了进去。

赌坊的大门用的是铁门,这才免受灾民占据。

而时二没有大摇大摆地走正门,而是绕去一个不起眼的小偏门旁,从地上捡了根小木棍,只在门锁上摆弄片刻,伴随着咯噔一声,门锁应声而开。

等进去后,时二又将铁门反锁上。

赌坊内也遭过水患,许多桌木都被浸泡过,又常日不见通风,屋里一股子又潮又霉的气息。

赌坊内昏暗无比,只从屋顶的一个小窗子投下点光亮,至于里面的蜡烛等,同样被泡过不能用了。

时二在里面找了一圈无果后,索性也不再麻烦。

他用衣袖擦了两把椅子,与时归面对面坐着。

他没有问小妹的打算,又或者打心底里觉着——

见了那么多贪婪成灾的人,小妹那无处散发的善心,总该收敛一些了吧?

果不其然,等时归再开口,她已没了早前在府衙外的急切,断断续续说着:“那些人……”

“他们损失惨重,这里的商户损失就不惨重了吗……若等他们回家后,发现家里也被洗劫一空,他们又该是何感想,怎就能理所应当地占人房屋银帛呢?”

灾难固然令人痛苦,但这不该成为作恶的理由。

说得再难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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